★羆 家 莊★

壹

「ㄟ！水槽裡面怎麼會有一個氣球啊？」剛從樓上工作完下來的H.君大驚小怪地
喊著。

「氣球？什麼氣球？」我邊走向水槽邊嘀咕著說：「我先妳不到十分鐘洗得手，
沒發現有什麼氣球啊！」

「你自己看這個！」說著，H.君一把將氣球塞近我的手裡。

「嗄！真的是氣球耶！」我拿著一支折成有瓣造型的飽滿氣球，又是吃驚，又覺
新奇。記得當我小的時候，造型氣球並不普遍，而等它真的大大流行起來，滿觀
光區和知名老街都能見到折氣球的藝人小攤，我則已經長大，早過了愛擺弄氣球
的年歲。因此我總是耳聞氣球可以如何如何折成怎樣怎樣的有趣形狀，自己卻還
是頭一回親手摸到組合式的造型氣球。

「奇怪！今天來的客人不是『伯』輩就是『姨』輩的，又沒有小孩，氣球會是誰
帶來的呢？」我聽著H.君的困惑，雙手兀自把玩著那支氣球，心中像是恍然大悟
了久存多年的謎團：「原來造型氣球是這樣折著玩的啊！真是可愛！」

「而且氣球沒有溼，這表示它應該是在我洗手之前，你洗手之後才出現
的，……」H.君井井有條地認真推理道：「否則就算你沒發現水槽裡有氣球，它
也會被你洗手的水淋溼才對。」

我將氣球用桌上的飲料瓶夾在電腦螢幕邊，決定小小展示一下這個來歷不明的別
緻玩意兒。

晚間，有熟客到店裡按摩。我順便請她幫忙檢視那支氣球上有無會損及「浩然正
氣」的圖文，赫然得悉那竟是「二０一三年淡大資傳系校內展」的宣傳氣球。

「可是今年已經是二０一五年了耶！」在場的師傅們幾乎異口同聲地叫了出來：
「氣球放個兩年早都沒氣了吧！」

我納悶地摸著氣球，覺得縱使是沒灌氣，空放個兩年，這種橡皮材質的東西多少
也該膠化了，然而這氣球近似完好如新。

「呵！原來我們店裡的水槽會『長』出『穿越』氣球啊！」一支陌生的造型氣
球，讓我也忍不住跟著變「漫畫」了。

點此觀看氣球正面
點此觀看氣球背面

貳

午後兩點，抓住沒有客人的空檔，我舒服地躺進沙發，準備來個小午眠。朦朧
間，依稀聽見H.君的手機鈴響，她低低講了兩、三句就掛線了，然後轉來對著我
驚聲說道：「你知道嗎？剛才XX通公司的櫃檯小姐打來給我，問我不是一點半就
該進公司上班了嗎？怎麼到現在還沒去。」

「哦，那不是妳的前東家嗎？」我迷迷糊糊地隨口應著。

「對啊沒錯，我都已經離職兩個多月了耶，她竟然還打電話來催我去上班！」

「是哦，都遲到兩個多月了才打來提醒，是有點晚了。」我勉強打起精神，秉承
撿到「穿越」氣球的邏輯提出另一個可能性：「或者妳該換個手機了。兩個多月
前打得電話現在才接到，不是很離譜嗎？」

H.君默然片刻，爾後輕聲說：「你真的太累了！不吵你啦，好好睡吧！」